□张君/文
斗柄指东,星光泛滥在四月的夜空。寻找爱情的林蛙呱呱呱地跋涉于铺天盖地的寂静中。一只夜鸟紧了紧羽毛的衣裳,蓄积着无可抗拒的力量,掠向天权星的方向。绒嘟嘟的毛毛狗摇晃着脑袋,在平平仄仄的小兴安岭上,看唐诗涨墨,看宋词飞白。猫头鹰掌灯,照亮着春风,把黑土地的琴键弹响。春寒料峭中生出一簇簇宛如焰火的达子香的热情。
心田中,那种子一样的文字厚积而待发,缱绻在我的世界里,令我寝食难安。在这美丽的四月,终于萌发淡淡的芽。这宿命的文字情,既有家乡板夹泥老屋的温馨,又有大东北风湿骨痛症钻进骨缝里的疼。
我的四月,我的春天。在一个叫做诗歌的世界里,与横竖撇捺的文字许下了缘定三生的誓言。牛羊反刍,星星点灯,众里寻他千百度的黑夜里,只有情定终生的文字给我盏盏光明。放牧心马,我祈祷与诗歌同梦。就像庄子与蝴蝶的邂逅,何必辨清哪个是现实,哪个是虚空。
黑夜与黎明是孪生兄弟,总是让冷风趴在我耳膜。别再涂鸦了,实在不行就放弃吧,爱的越深就越难过。
我,死不悔改地跟在崎岖的词语的穷途末路,向着诗歌那块神圣的净土朝拜,举着启明星的灯在文学的路上前行。这条路,向上是峭壁,向下是悬崖。我怀揣着倔强,倔强地看到,春寒中顶破冻土的冰凌花。
我执著地在峭壁上独行。看到,一行诗句的手臂,已经摸到了微微含笑的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