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透明的碗,盛风、盛雨,盛过掉进里的云朵。我在你目光里呼吸,偶尔,吸进一些忧伤,不敢哭出声。
那个生我的人,执一面古铜镜,告诉我,碗里的水,因为盛着无数个前世,细节才会疼痛不已。
正月,第一次潮汐,碗里荡漾的涟漪,不停地冲刷我的眼底,险些洒出来。我看见我的乡亲,从低矮的房屋走出,低矮地走着,他们的脊背,被月色压得很低很低;我看见失散水里的亲人,舀起他们零碎的话语。
最后,我终于看见了父母,孤瘦地坐在房檐下,望着月色不停地叹息,我把这碗月色带回家! □张佳梅/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