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是人生激荡的“歌”,如果再有文化艺术的点缀,则会更加丰润。1968年,我初中毕业“上山下乡”,正值与“苏美”关系紧张之时。在应季的农活、清理林场和备战状态下,因酷爱文艺活动驱使我与嘹亮的军歌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当时在乌马河河北农场,我们整届初中生编制为一个民兵连,同时,组建基干民兵排,排长由我担任。不久,我被吸纳到文艺宣传队,排练以歌舞为主的文艺节目,参加适宜场合的演出。
这是一支活力向上的艺术队,转年升格为“区四代会文艺宣传队”后,伊春较有名气的“八二八”文艺宣传队骨干林静波、张国平、孙英、张国权等人,特意前来导演大型舞蹈史诗《长征组歌》,同时将该队管弦乐队领来在区大俱乐部助演数场。
激昂的旋律,伴随着肢体形象动作和造型,再现了历史……
“红旗飘,军号响,子弟兵别故乡……”1934年10月,红军离别江西瑞金,长征二万五千里,于1936年10月在甘肃会宁与红一、红二、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。嘹亮的军歌伴随着不尽的征程,更让我憧憬着也想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。
1969年末,人民子弟兵平息“珍宝岛事件”后,我真的参军入伍了,并把自己唱的“军歌”带进军营里。
记得刚分到老兵连挖坦克掩体时,因我年龄小一岁,抡起尖镐很吃力,顺势就想,用嘹亮的歌声激励自己吧。于是一本《怎样识简谱》教我学会了很多新歌,并很快成为连队军歌指挥。记得队列行进或同兄弟连队拉歌时,唱的最多的是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”、“打靶歌”等。每当歌声响起,战友们精神抖擞,忘记了行军的劳累。
两年后的一天,团部李干事下连队,指名让我参加团文艺汇演,并在排练时示范乐理知识,我这才懂得男声发音的技巧。汇演结束后,我将收获带回连队,大家的歌声更加嘹亮,并激励我们完成了数不清的军农生产、野营拉练、抗险救灾等艰巨任务。我也很快入了党,三次得到连队口头嘉奖,并担任了副班长、班长。
大家喜欢唱歌,学习唱歌,享受唱歌,把唱歌视为生命中的一部分,铿锵有力地发挥其巨大的内在张力,把歌声视为绵柔细雨,滋润心田,成为乐观精神的源泉。
直至1976年3月,全连指战员欢送退伍兵,也包括我这位“最老”的班长。连长讲完话后,全体起立,战友们湿润的目光,注视着我的手势节奏,嘹亮地唱起“再见了大别山”,意在传承军人的荣光和军歌的力量。
从此,嘹亮的军歌又伴我步入了不是军人的军歌生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