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网伊春4月28日讯
上世纪60年代,到大丰街里要过一座大桥,在南桥头有个简易木板房,是大丰贮木场通报运材汽车要求进场的调度房,昼夜有人值班。1967年夏某日晚,值班员拉亮电灯,准备去解手,突然响起枪声,子弹向灯光射去,值班员急忙躲到桌子下边,抓起电话向调度作了汇报。
那时,公安局实行军管,改称“保卫部”,多名干部火速赶到现场。经勘查,发现木板房有两处弹着点:一处弹丸已穿透,另一处弹头还在木板墙上。这座木板房搭在引桥上,房东侧留半米宽的步道,引桥下是露出水面的大丰河左岸,引桥由水泥铸就,距河床有2米高,水泥桥体有类似擦伤留下的血迹。保卫人员判断,是开枪者在黑夜沿板房向桥的方向逃跑,一脚踏空摔落到引桥下方。在干涸的河床上有一个手提包,里边有两棵没长成的大头菜、一双商标牌子已被撕掉的黑色旧球鞋、一把匕首及少量人民币和全国粮票。分析认为,是S国武装特务潜入,尚未离开金山屯境内,必须在全区开展追捕。金山屯动用了全体民兵站岗放哨,伊春各地的民兵都被动员起来了。
大约10日后,省保卫部通报,合江地区桦川县保卫部已将特务抓捕归案。根据此人供述,终于解开了大丰南桥头枪声之谜。该人外号叫“二毛子”,有偷越国境前科,是公安机关掌握的重点对象。“文革”时下落不明,公安机关将其列为“张网以待”专案。关于大丰桥头的枪声,已向全省保卫部门发出通报,桦川县保卫部二毛子专案组加强了工作力度。那时,没有粮票寸步难行,二毛子走投无路,硬着头皮潜回老家,刚进家门,就被抓进了拘留所。
二毛子供述偷越国境后,被S国招募为武装间谍,在高级特工班训练了3个月,两名特务为一组,给每个特务配发背囊、提兜、望远镜、指南针、匕首、勃郎宁手枪、救生衣、单人帐篷、两双撕掉商标牌子的黑色球鞋,发5天给养及我国的全国粮票、人民币,被特工队头目护送到潜入地点,布置说:“沿15度角直接向南,就会到达汤林铁路线,可乘火车到达哈尔滨。”
二毛子晚上睡觉、白天走路,走了5天都是深山老林,整日提心吊胆,根本没有看见铁路。给养吃光了,同行那个家伙说去弄吃的,两人分开后,再也没回到一起。二毛子只好一个人往南走,饿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,真想被抓住能吃上囚粮。大约在第七天,他登上一处制高点,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居民点和菜地,看到了有条河、有座桥,也看到了火车道。他反复观察菜地,想弄点儿吃的东西;反复观察那座桥,看怎样才能到达铁路,好去寻找车站。傍晚,他溜进菜地,拔了3棵没长成的大头菜,当即吃了一棵,将另外两棵放在了提兜里。他想趁黑天过桥,溜到桥头木板房前边时,突然屋内电灯亮了,又听到开门的声音,实际是值班员想去解手,二毛子以为已暴露,就向板房灯亮处连开两枪。值班员听到枪声,下意识地躲起来,并向调度汇报有人向值班房开枪。二毛子由房前摸到房后,背靠木板房,心里又急又怕,他奔大桥方向跑去,一脚踩空,摔到引桥下方干涸的河床上,当即昏了过去。苏醒后,他看到木板房电灯亮着,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讲话,顾不上拿装有大头菜的提兜,穿上救生衣,进入汤旺河,顺流而下。
二毛子顺汤旺河向下流漂游,在沙山车站以北上岸,越过铁路,穿过农田,登上一个山头,晒太阳,晾衣服,然后支起单人帐篷睡起觉来。傍晚时分,他来到铁路向南走,在沙山车站北信号外50米处,把手枪、帐篷、望远镜、救生衣等埋在地里。在车站买了去南岔的车票。到南岔后,洗澡、理发,并找饭馆饱餐了一顿,买双胶鞋穿上,将穿坏的黑球鞋扔到站前公共厕所的粪坑里。当这个特务潜回老家时,张网以待的保卫部二毛子专案组开始收网,将其生擒。桦川县保卫部人员押解二毛子乘坐铁道摩托车,先到沙山车站北信号外挖出手枪、帐篷、望远镜、救生衣等,而后到金山屯保卫部采了证言,接交了手枪等特务用品。桦川县保卫部向金山屯保卫部通报了抓捕二毛子的经过和口供。因为当时另一个武装特务尚未归案,追捕工作仍在继续。
入秋以后,经上级主管部门批准,撤销了民兵追捕哨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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