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网伊春4月25日电
林城晚报提供 □杨国奎/文
有两位权威人士对我讲过一块金疙瘩的故事,一位是嘉荫县的老高副县长,一位是乌拉嘎金矿局局长老臧。
高副县长侧重讲了这块大金疙瘩的故事。那是在1945年8月我们打败日本侵略者后,乌拉嘎重新兴旺起来,引来无数的淘金人。
有一个把头,凑钱买米面、工具,又找来两人,组成一个淘金“三人帮”。
把头对在哪里挖金沙、溜子设在什么地方、如何把水引到溜子处等,有决定和指挥权。他懂得金沟的规矩,一切用具都冠以“金”字,如“金锹”、“金镐”、“金簸箕”等。
这个“三人帮”挖了一个坑(淘金人读“qīng”,因为“kēng”的发音是犯忌讳的)又一个坑,挺长时间了也不见“头续”(行话,指矿沙。矿沙和沙子不同,一种呈灰紫颜色的沙子才含有金子,产量高的沙子叫“头续”)。由于长时间一无所获,把头决定把粮食吃完就散伙。他们不甘心空手而归,就搜寻别人废弃的坑挖了多少个,还是不见“头续”。
一天,正当“三人帮”真的要散伙时,把头说:“再找找看。”他验看沙的颜色,都不像有货,便突发奇想,找一个不像样子的坑挖一下试试看。他下到坑里,一锹一锹地向坑的上边扔矿沙。不经意间,一锹挖下去,他感到铁锹碰在一块石头上,变换一下铁锹的位置后,就把它挖了出来,往坑上扔去,同时口中喊着:“金疙瘩!”坑上边负责把沙子传到溜子处的哥们儿为图吉利,也高喊:“金疙瘩!”这是规矩,哪怕是块石头,也不能改变这句吉利非凡的喜庆嗑。这时,有位淘金者正好要撒尿,对准这块“石头”就是一泡尿。他哈下腰仔细瞧看,这个东西与石头相比大不一样,便高兴地说:“是一块金疙瘩!”就这样,我国沙金矿床挖出的重量最大的天然金疙瘩出世了!
把头把这个金疙瘩洗了又洗,还觉得有锈色在上边,就小心翼翼地把金疙瘩表面的污垢弄掉。“三人帮”兴高采烈地把金疙瘩放进“金口袋”里,将“金口袋”拴在一根棍子上,由把头高高地挑起,扛在肩头。
“挖到金疙瘩了!”喜讯不胫而走,整个乌拉嘎沸腾了。懂行的人马上为这个把头披红戴花,还新杀了猪,在猪鼻子上插上嫩绿的大葱,放在桌子上,由人抬着,敲锣打鼓,像状元游街似的涌到街上。全金沟的老少爷们儿共享美餐,开怀畅饮。自然,由“三人帮”做东,这是金沟不成文的惯例!
在有威望的“老金沟”的祝贺下,这块金疙瘩上了戥子,掌秤人报告:“13两!”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声。
听马副县长讲,老秤16两为1斤。为什么呢?相传是由“南斗六星”(小熊星座)、“北斗七星”(大熊星座)组成,共13两,尚缺东西。经过掌管度量衡的天神们讨论,又加了“福”、“禄”、“寿”3星,共16两,以此为准,把16两定为1斤。我国的计算方法非常发达,黎民百姓也有实际经验,就有了“一退六二五”的口诀。做生意的,都要像《镜花缘》中君子国老百姓那样谦让,买方和卖方都感激对方的大度。于是,就有了少给买方1两,就要减福、减寿、减禄的说法。民间又广为流传“十八层地狱”的故事,生意人就不敢短斤少两了。
臧矿长毕业于长春地质学院,他侧重讲了矿山及知识性的东西,和金疙瘩有很大联系。
乌拉嘎金矿的金子叫“矿脉金”,矿脉分多种,山东莱州为岩矿,要进行粉碎处理,碾轧成粉末状矿物质,经水洗选出黄金来。乌拉嘎的矿也要经过粉碎,但要比岩矿脉金的冶炼程序简单一些。有的矿体就是矿泥,有的似乎像泥。正在开采的深色泥含金量高,色泽越浅含金量越低。沙金的形成,在地球造山运动时就形成了,随着千万年的变迁,矿脉被流水冲刷,往往随着水的流向形成矿带。看岩石,看山势走向,看植被,往往能找到沙金矿位,上述故事中金沟的老把头就有这种本事。
臧矿长说,那个金疙瘩,如果不把外层矿垢除去,它的科学价值会更高,那里边包藏着许多地质学、成矿的原始秘密,它要比金子贵重得不知多少倍呢!
说到两这个计算单位,臧矿长讲:“我们仍以两作为计算黄金重量的单位,也可以换算成克。”
后来,老臧去国外,以应聘专家的身份找矿,听说他还在印度尼西亚干着他的老本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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